从椅子上起，边抹了下眼睛，边去?开门。她?解释：“就是和同?学?聊天，拜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涂看了眼她?有些?红的眼睛，没?追问什么，走?进屋，跟她?一块坐在床上，把她?的手放在手心，摸着她?的手背抚，“回?来这么久，还没?好好跟你聊过天，来，跟聊聊，在青安市过得这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涂然低着回?：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，有受什么委屈吗？受了委屈就尽跟说，准给你撑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涂然摇摇：“没?受委屈，我在那边……”偏偏是这时，偏偏是现在，她?又想起陈彻刚刚说的话，停顿了一下，才说，“过得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顺畅的回?答，涂看在眼里，并不太相信她?的说辞，她?向来报喜不报忧，就算有苦衷也不会主动跟他们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涂轻轻拍着她?的手背，试探着问：“然然，想不想回?来念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涂然抬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涂：“你妈妈工作忙，平时肯定?也照顾不来你，青安市还那么远，爷爷想来看你都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涂然知是在为她?考虑，怕她?在那边受委屈，但是，她?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见她?像是被劝动了点，涂又赶紧加上一把柴，说：“爷爷年纪也大了，也没?以前健朗，想着能?多陪你们一年是一年，以后?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！”涂然连忙阻止她?继续说下去?，“您别说这种话，您和爷爷都健康长?寿，到一百岁都还能?去?广场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涂失笑：“好好好，不说晦气话。但爷爷和是真的希望你能?回?来念书，你毕竟是在这边长?大，而且月月现在也读高一了，她?可念叨着你呢。你回?来念书，两个人还能?个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涂然一贯的拒绝不了人，犹豫着点，“我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**

        突然被挂断电话，陈彻猜大概是她?家?里人找她?，于是没?再打电话过去?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继续坐在书桌前，面前是信纸，垃圾桶里的纸团堆满一半，黑色签字笔在指间转出叠影，迟迟没?有落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在写一封告白信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日里，简阳光还笑他，这年谁告白写情书，但陈彻觉得，再三斟酌的文字，会比言语更慎重，也更有诚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到了写信的时候，却又觉情长?纸短，不知从何落笔，从何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彻独坐桌前良久，深一口气，终于再度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