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长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邵纪洲回来，从邵母那得知，会待久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自那天之后，榆暮心里是有些雀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，似乎比天天冷着个脸不搭理人的某人好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榆暮从那次寿宴后，甚少见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见着了，对方也像变了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还是客气温柔的跟她打招呼，但不会再招手叫她过去，常常就是打个招呼就没了下文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有一回她听说邵纪洲晚上回来吃饭，专门在客厅等他，邵纪洲从外边回来，与她视线相对，只是朝她笑了笑就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榆暮一度以为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，问过程执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问得是邵纪洲这个人格如何。

        榆暮记得，当时替她写作业的程执掀起眼看她，嗤笑一声，评价：“别看他整天对谁都笑呵呵的，蔫坏，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暮暮，你离他远点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榆暮没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春节后，邵家安排了车送人去机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榆暮听说邵纪洲要回英国，不想错过，逮住机会在门口挤着笑着说：“哥哥，阿姨让我送送你，我跟你一车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看了她一眼，没有拒绝，点点：“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里只有他们两人，榆暮故意靠得近点，问他在国外是不是无聊，有没有人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还说：“你都不怎么理我，别人还以为我们不熟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转看榆暮，眼神还是那种熟悉的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上次回来的时候，你还小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仍然笑着，“现在长大了，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榆暮一口气哽在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接着说：“要是以后你来英国，我带你去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语气亲昵得好得像亲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榆暮确信了程执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邵纪洲上的疏离气很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对谁都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2005年，又是一年新年，元宵节夜。

        邵家老宅灯火通明，门口挂着大红灯笼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该是喜庆的日子，结果刚进门，榆暮就和某人大吵一架。

        记不得是因为什么，大概是她说他新年都不让她好好过，还让她刷题写卷子，他说她太不在乎自己，再说十五都要过了，反正到了最后，是榆暮生气，把自己锁进别的屋，赌气说不回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天太冷，找的屋子又没有气，榆暮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后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已经赌了气，又不好意思再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凉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榆暮用力了鼻子，委屈哭完之后，妆要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怕被人看到这个样子，再不想出现在灯火通明的正厅――哪怕是以闹了别扭的小辈份，她也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