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汇入人群。午间时分，街区开始喧闹起来，阳光将所有影子缩短，投在路面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将一杯温水和早餐推到她面前，“睡得如何？”他问，语气如同医生查房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两秒。

        10:37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托你的福。了个自由落的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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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直到周以翮将那份切口整齐的三明治装盘转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气色比前几天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小时后她准时返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地点，见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界面是地图导航，终点设定在几个街区外的一家律师事务所。步行时间在二十分钟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地看着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圣奥诺雷街。”她糊地说，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，端起杯子把水喝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他，“结束后我来这里找你？或者……你把实时位置共享打开，看着我从律所走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早。”她目光在他微的发梢上停留片刻，“周医生几点起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会儿，她合上书，按了按太阳，然后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周以翮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坐在临街咖啡馆的藤椅里，面前摊着一台笔电，屏幕上是邮件内容。他的目光停留在字句间，但大分的注意力始终在旁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，”她没坐下，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下方向，“附近有家小馆子，味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本厚重的书搁在她膝。她读得很专注，手边那杯热可可早已凉透，一口没动。

想中，坠入一个阴暗的回忆片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喝了口水，抓起三明治往嘴里。目光扫过桌上散开的纸张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他想问什么――关于她今天的行程，关于她要去见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咙有些发紧。她将视线从周以翮的手上移开，转而望向窗外明亮的晨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没回答，视线从她脸上，缓慢移到桌下，她的左脚踝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穿着得的男人走近，用带着东欧口音的英文询问她去往某个广场的路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稍稍落后半步，看见她手上的伤口似乎被抓过，结痂的边缘有些翘起，泛着点暗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该过去律所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真实的疲惫，像是被法律条文消耗了心神，“讨论授权文件的细节，大概需要一小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将盘子摆放好。利筝顺着他的动作，目光自然落下，这才注意到餐桌一角，他的笔电开着，旁边散落着几份打印资料。屏幕上隐约是医学期刊的界面，而打印纸上的图表……她眯了眯眼，捕捉到几个关键词，与昨夜模糊听到的碎片重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见。”他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起，将电脑和她那本厚重的书一并收进手提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，”她的声音带点哑，“周医生昨晚的监护内容，比我想象的要…丰富得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，”她咽下嘴里的食物，“我今天的放风许可，能批下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和我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指了指方向，目光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，上又落回书页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以翮合上电脑，向后靠进椅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桌边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比你早一小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转回时，她的指尖陷进了掌肉。结痂的伤口被指甲边缘掀起，一阵锐痛窜上，她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