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你的书了
晨光再次爬上松涛院的青瓦时,傅明月已经将书房ca拭得纤尘不染。
她特意在赵绩亭常坐的那张紫檀木大案旁多停留了片刻,用ruan布仔细ca拭案角每一chu1细微的雕花。
那几本地理志书依旧整齐地摞在那里,像是沉默的邀请。
傅明月的手指在《水经》的封pi上停顿了一瞬,终究还是收了回来。
“书若想读,总有法子。”
薛姨娘的话犹在耳畔。
傅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,法子嘛,她确实想到了一个。
辰时三刻,秋穗照例来书房巡查。
今日她穿了shen新zuo的水红撒花褙子,发间簪了支银鎏金蝴蝶簪,走路时腰肢轻摆,俨然一副大丫鬟的气派。
“大夫人昨日的话,你可记住了?”秋穗在书房里转了一圈,目光扫过案几、书架、窗台,像是在找什么错chu1。
“nu婢谨记。”傅明月垂首应dao。
“记住就好,”秋穗走到窗边,推开一扇窗,晨风裹挟着院中石榴花的香气涌进来,“二公子昨日说今日还来,你可要仔细伺候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警告。
傅明月听出了弦外之音,秋穗昨日虽然承了她的情,但并不代表就接纳了她。
相反,这种欠人情的感觉,恐怕让秋穗更想找机会把她赶走。
“nu婢明白。”傅明月神色不变。
秋穗盯着她看了几秒,忽然dao:“对了,昨日大公子落了一方砚台在书房,你可曾看见?”
傅明月心中一动。
她今早打扫时确实在案几下层发现了一方用锦nang装着的砚台,当时以为是赵绩亭常用的,便没有动。
此刻听秋穗提起,她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。
“nu婢早晨打扫时,在案几下层看见一方用青色锦nang装着的砚台,”傅明月如实回答,“可是大公子的?”
秋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:“青色锦nang,那就对了,那是大公子最宝贝的一方端砚,你收在何chu1了?”
“nu婢不敢擅动,仍放在原chu1。”傅明月答dao。
秋穗沉yin片刻,忽然笑了:“既是如此,你便跑一趟,将砚台给大公子送去吧,大公子的竹风院就在松涛院东边,穿过月dong门,沿着回廊走到底便是。”
这话说得轻巧,傅明月却听出了其中的试探。
赵绩亭xing情孤僻,不喜旁人打扰,若是她贸然送去,惹了这位大公子不高兴,秋穗正好借机发难。
“是。”傅明月没有犹豫,走到案几前取出那方砚台。
锦nang是上好的青绸,绣着几杆墨竹,入手沉甸甸的。
她小心地将砚台捧在手中,向秋穗福了福shen,转shen出了书房。
秋穗望着她的背影,chun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竹风院果然如其名,院中遍植翠竹,风chui过时飒飒作响,与松涛院的富贵气象截然不同。
这里更清幽,也更冷清。
傅明月沿着回廊走到院门口,只见院门虚掩着,里面静悄悄的。
她正犹豫要不要敲门,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厮从里面探出tou来,看见她时愣了愣:“你是……”
“nu婢是松涛院书房伺候的明月,”傅明月福shendao,“大公子昨日在书房落了一方砚台,秋穗姐姐让nu婢送来。”
小厮接过锦nang看了看,点点tou:“是大公子的砚台,你且等等,我去通报。”
不多时,小厮出来,示意傅明月跟他进去。
竹风院的正屋是三间打通的书房,比松涛院的还要宽敞,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房梁,密密麻麻摆满了书,傅明月经过时瞥了一眼,眼睛闪着星星。
空气中弥漫着比松涛院更nong1郁的墨香和书香,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。
赵绩亭正坐在临窗的案前写字。
他今日穿了shen月白直裰,外罩一件青色半臂,tou发用一gen木簪简单束起,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隽。
听见脚步声,他tou也未抬,只淡淡dao:“放那儿吧。”
傅明月将砚台轻轻放在一旁的几案上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赵绩亭案上的书xi引了。
那里摊开着一本《策论jing1要》,旁边还有几页写满批注的纸,字迹瘦劲有力。
她看得那本书入了神,没想到他这里的书更多更全。
“还有事?”赵绩亭终于抬眼,目光清冷如霜。
傅明月回过神,忙垂下眼帘:“nu婢告退。”
她转shenyu走,心中却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