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又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简简单单地：“宙宇存在的原理，世界运行的规律，生灵繁衍的依据，大到斗转星移，小到花开花落，皆为天地至理，皆在大法则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修行一途到了后期，修炼的便是修行者与世界的关系。这也是修行存在的理与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察拉罕，每一段旅程都有起点，也都有归宿；我们从黄土中来，终将回到黄土中去——这，就是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张嘴无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，他长舒一口气，甩开了杂思，守住了心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问：“大汗，如今南朝三家争霸，三方各有王极境后期，且赵宁那小子在此境停留时间已经不短，以他的天赋，风云际会之下，大汗觉得他能否在中原逐鹿之战中，觅得契机成就天人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比起天人境的玄妙境界，亦或者说超脱人世间的“无为”大，刚刚成就王极境后期的察拉罕更加在乎的是人世间的“有为”，是天元王庭的大敌会变得如何强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相信，眼前的元木真并未完全不在乎天元族的雄图霸业，依然是天元王庭的可汗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目前还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如风一般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：“纵观晋朝的革新战争，可见赵宁对人世间的心思太重，画地为牢之下，如何能得超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闻听此言，察拉罕心大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接着问：“那魏氏魏无羡，杨氏杨佳妮，他俩是否有可能成就天人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回元木真没有立即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着，似乎在借助自己的功法推演天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响，元木真：“能与不能，终究是要看他们自的造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禁不住一阵心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这话的意思是，魏无羡与杨佳妮是有可能成就天人境的！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接着：“三人之中，倒是杨氏那小丫心豁达，为人纯粹，束缚最小，成就天人境可能最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番推断出乎察拉罕预料。他没想到杨佳妮成就天人境的可能，竟然比赵宁还要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大汗今日教诲，臣下告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今天来见元木真，且对方愿意见他，是因为他刚刚成就王极境后期，两人之间必有一番交谈。如今元木真提点了他天人境之事，他虽然没有领悟太多，却已心满意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察拉罕，下去之后勤加修行，眼下王庭这场风波，是你堪悟人间理的绝佳机会。堪破了人间，才有可能临近大。休要让本汗失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虽然没有回，但话里话外，都透出一“你早日成就天人境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不知元木真的深意，只以为对方是重他，且没有忘记自己“天元可汗”的份，受若惊之下连声称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察拉罕离开后，元木真依然矗立在雪山，良久未曾挪动分毫。

        元木真抬仰望长空，目光如同穿透气层，看见了天外世界，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，忽地发出一声长长的无声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天人境，天人境，这人世间就不该有天人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