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衿将人慢慢放回床上，然后背对着他走开一些：“我只负责开方煎药，除了每日诊脉，不会碍将军的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婢子们哪里还敢动他，一个个低着站在原地，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...”她颤抖着伸出手，却不敢碰他，仿佛他随时都会碎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推我...去...”周束张着嘴拼命气，干裂的嘴角缓缓淌出涎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束此时得厉害，口中吐不出半个字，只能死死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...你...”周束感到腾空，浑抽搐地被她抱进怀里，紧接着便重新回到床榻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束顿了顿，眼中不易察觉地暗淡几分，半晌后再次开口：“既如此，我会亲自求见辰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子衿识趣地离开榻旁，眼见着厚重的帘布缓缓合上。她看不清里面，只清晰听见榻上传来阵阵呻，比三年前更沉重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秒，周束突然醒了，见到面前熟悉的模样时瞳孔猛地紧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被绑着才堪堪坐住，一番折腾下来早已两眼发黑，呼声中夹杂着刺耳的鸣杂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推开厚重的帘布，见到榻上瘦小干瘪的躯时瞬间愣在原地，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是这般已经透支到极致的状态，周束依旧强撑着命人给他换上外衣，上发冠，然后挪到轮椅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便麻烦将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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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这几年他睡眠极浅，多是由于水府憋胀，但他每日只许侍候的人给他排解三次，其余时候都自己忍着。这会儿快到了午间排解的时候，他的小腹已经明显鼓起，被子里的双也开始不受控地踢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熟悉的怀抱让周束很快安静下来，除了两还在不受控地微微踢动外，整子都陷在她怀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便带着梨转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，就是你遇刺那日救了你一命的辰妃娘娘。我这几年...在外不知有多快活，将军莫要误会了。”秦子衿故意不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子衿见事态僵持不下，黑着脸从药箱里取出参片，到他下，然后把绑在他上的束带都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将军莫要害我了，这般出去是想死在路上吗？”她的语气很冷，字句间听不出丝毫恻隐。

访。”念息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佩，递到秦子衿手中，“日后如有需要，直接来辰昔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子衿缓缓走入屋内，示意里面的人先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几名婢子端着热水与巾进来，规矩地俯行礼：“将军，该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一瞬，周束的面色便恢复如常，神色迅速冷了下来：“姑娘真是好本事，连皇都能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子衿迅速掉眼角的泪，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：“是将军好本事，总有人想保你的命，上回是你的下，这回是...辰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院子里的婢恭敬地看着秦子衿，这可是辰妃娘娘亲自送来的人，半分也不敢怠慢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刻钟后，帘布被徐徐推开，榻上之人脸色惨白，额前的碎发已然透，被子里瘦弱的躯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，里面的陈设同三年前并无变化，只是所有的窗都紧紧闭着，像是许久都不曾见光，桌台上也只亮着星星点点的微弱烛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婢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速来冷淡寡言的将军趴在女孩怀里，被着脊背一下下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旁侍候的婢子不敢违背他的命令，此时看着他就要断气的样子害怕极了，随时准备冲去御药房喊太医救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辰妃？”周束蹙了蹙眉，这两个字在他听来很是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