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拉重复了一百万次冷漠的再见，盈川才结束通话，她仍于看见豹猫就高度兴奋的阶段，似乎认为这只她从来不曾有机会下手的神真的是一只外表可爱的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豹猫从未让盈川近，但情况不总是这样。当米拉上午十点离开时，她的豹猫从白雪脚边绕过，它迈着步子从白雪的小边蹭过，豹猫的型纤细，更长，后的尾巴却与躯干相反，尾巴直，绒绒的一，没有想象中细长，也没有如同猎豹那样翘起尾巴尖。一直被盈川窥探着想要摸一把的豹猫尾巴从白雪小边缓缓过，白雪将米拉的包递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米拉就只有一个背包，现在从家里离开路面上存下的厚雪已经化，出点点绿色的冬日河谷风光从车窗外快速撤退，米拉见证丛林中的水雾被城市中的雾气代替，夜晚降临，嘉年华被笼罩在一片雾里。米拉将脸埋在围巾里和盈川慢悠悠地走着，她手里还着一热气腾腾的玉米，前几天这里刚下了雪，现在晚上的天空因为雪的反光变得灰蒙蒙的，再加上一旁的游乐设备总是气增加氛围，越过嘉年华的烟雾本看不清它背后的公园。

        嘉年华比她们想象的大多了，两个人绕着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侧门，往外就是公园边，可以看见脚下的雪在安静的公园被踩出一条小路。她们挤出人群，顺着路往公园里走了一段，再往前脚印渐少，再分不清雪下面是草坪还是结冰的湖面。这里确实很美，安静，像静止的画，夜晚的雾气弥漫在前方冻结的湖面上，一层轻薄的白色笼罩着地平线。后来米拉再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公园的中心，湖的旁边有小山丘，热闹的嘉年华反而最靠近公园边缘，离路很近。她顺着台阶向上走，走到山丘的最高点可以从这里看见嘉年华的侧影，天上过的大摆锤在雾气中留下一串尖叫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游戏不仅当事人觉得有意思，旁观的人也兴致，米拉听见半空中飘过来的尖叫声发出愉悦的轻叹，她兴致地转过去，“你听见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本来没想过这一转会看见什么，可这会，费利没有专注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景色，而是侧盯着她，米拉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咙。他似乎是无意识地借着前湖面的反光在打量她，暗红的发自然地垂在他的眉上方，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，她说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见费利的结动了一次。米拉移开了目光，虽然心得厉害，她还是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发现自己的动作被发现了，边的费利也转看向另一边，他没想到米拉会突然回，他能感到自己脸上在发热，刚才那边接连不断的尖叫声不知怎么停下了，周围一片寂静，只剩他逐渐沉重的呼声。他想着该说点什么帮自己掩饰一下，“听见了，不过现在好像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米拉眼看着那边重新升起来的游戏械，期待着下一秒就能有新一轮的尖叫声传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听见了她的期盼，还是听见了费利害怕又欣的心声，她后的那条小路上突然传来一声短暂的惊呼，米拉诧异回，看见有人正侧坐在下面的地上，而走在边的同伴也伴随着她自己的笑声一下到了雪上。山丘上响起一阵笑声，米拉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发出笑声的是自己，山丘下坐着的两个雪地受害人原本以为没人看见，忍忍就过去了，现在自己也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米拉捂住自己的嘴，扭去看费利，这下他正举着手在嘴前，握拳挡住了自己的笑容。小路上化的雪又重新冻上，在雪上形成了一层并不明显的薄冰，刚才米拉走前面那截小路时也差点摔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提醒我了，”等嘴角绽开的那个大大的笑容落下，米拉又说，“等下走下去的时候，我要小心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