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,又说不动她早些成婚。”
花云也知
齐闻
这桩婚约,有容夫人作保,定是定得下来的,只看早晚了。
“那姑娘的爹娘与你是同乡,父母之命,这事还须得从她爹娘那儿下功夫。唉,终究是年纪太小,不懂得‘惜时’二字。既有情就该趁早,免得将来……”
花云不说了,他怕这话不吉利,一语成谶。
半壶饮罢,孟开平又自斟了一杯,盯着烛火沉默不语。
烛火就在他眼前,却照不亮他心中的路。
“……他的事不算什么,你的事呢?”
他怅然,花云看得明明白白,故而非要邀他喝酒,想听他吐
真言:“平章面前,你还打算咬死不认吗?”
孟开平长长地吐了口气,无甚惧怕
:“到时再瞧罢。我怎么说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平章想听什么。他想听什么,那我便说什么。”
花云实在佩服他的心态,犹豫片刻还是劝
:“你听我的,师伯彦之女,留不得。”
说完,他补充
:“她弟弟若能找到,更不能留。”
男子与女子不同,天地阔大,供男子施展抱负的机会也多。倘若这抱负是为父寻仇,当真不好提防。
“平章论及用兵方略时曾有言,轻视儒生乃诸将通病。师家门路太广,那幼子是师伯彦唯一的血脉。他若成人,元廷未灭,到时拉着所谓诸子百家的旗号,岂非一呼百应?”
“儒生的口诛笔伐最是厉害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给淹死,遗臭万年估计是跑不了的。”
“从他阿姐看来,这小子多半也是个心气极高的,到时可就不好对付了,总没法把他拉到床上治服罢?”
花云半开玩笑,越说越离谱,但
理总归是这个
理。
可不知怎的,听他贬低师杭抬高师棋,孟开平竟替师杭生出一
子不平来。
“他算什么唯一血脉,师杭难
不是师伯彦亲生的啊?”
孟开平撇了撇嘴,不屑
:“臭小子,还要他阿姐舍命保他,也是个小窝
。心气不如师杭,才学那就更不如了。师杭好歹跟着朱升学了这么多年,他眼下还不知躲哪儿讨饭呢,拿什么跟她阿姐比?依我看,
本不足为虑。”
花云闻言一时语
,孟开平又
:“我接连派了五路人
去寻,无果,他绝不在徽州境内了。师杭说他往杭州去了,可我觉得古怪。杭州是张士诚的地盘,他去那儿能有什么好果子吃?要说投奔外祖杭家,呵,杭家早被抄干净了,留下来的人亦绝不敢招惹麻烦。”
说到这儿,孟开平与花云对视一眼,微微笑
:“这丫
,还跟我耍花招呢。”
他想,师杭说不定会为此抱憾终
。她不对他说实话、不肯信任他,的确保护了师棋,但也误了师棋的生路。
“太算计了。”花云眉
紧皱
,“都这么久了,她竟还未放下戒心,始终防你一手,可见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女人。”
“你待她太好了,廷徽,她待你恐怕连三分真心都没有。你若再陷下去,早晚要为她所伤,上回中毒已是死里逃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