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怀王府中人，你的东西自然是我怀王府中的东西。”谢承思理亏，但并不妨碍他理所应当地回。

        想握，是怕它掉了，不敢握，是怕他的手染脏了它。

        前朝物志曾记载：蒙县有山出铁，其下水出，注于堰泽。

        周遭挂了几只惨淡的灯笼，在风雨中飘飘摇摇。

        放眼世间，与他一般财力雄厚之人，也难有他一般的闲情逸致，特意去寻访，甚至请工匠打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更加之各地的使节，投他所好，还会为他搜罗这些，年年朝拜进贡时呈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所的地势高，向下有几条羊小。

        远远望去，雨帘水雾仿佛层层的纱幔，掀开纱幔，后面是村子里灿烂耀眼的灯火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势这么大，谢承思丝毫不担心路上遇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肯定忘了。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山中的景象也渐渐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这是强词夺理。赏出去的礼物，哪里还有要回去的理呢？”降香不认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颗夜明珠，是他知疾之事后，叫成素去库房取来交给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降香的胆子忽然变大了，越来越敢和谢承思争辩上几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便是不远的曲州城，若非元夕佳节，宵禁后也绝无此景，更遑论现已是后半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承思见他们拉扯，不禁失笑：“好你个金降香，可真是把本王的王府都搬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颗金球里的夜明珠，不是他的东西，能是谁的？

        他赏过降香的东西多了，心情好了赏，逢年过节也赏。哪里记得那么多。谢承思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    曲州产铁。待父亲登基，将曲州封给太子后，专派过工铁官前来，登记铁山之数。他们照着那本物志找到蒙县，上给

        借着夜明珠的光，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到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太子可当真是他的好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行过有一刻。

        蹄声又哒哒地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的尽是一个巨大的坑，是人工挖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灯火之下，他们一旦接近，便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    新见到的这座村子里点了灯，他们不好进，山里总能再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金球进了手掌，甘松想握，又不敢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殿下的东西，是婢的，是殿下赏给婢的。”降香认真反驳，“殿下忘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前方的路分开两边，一边向黑黢黢的深山中去，另一边则通向另一座村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甘松双手捧着夜明珠，小心地还给降香，生怕有什么磕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往山里去。”谢承思再次指路，“把夜明珠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承思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他堂堂怀亲王，当然不会在言语中落人口实：“既是我赏的，如何不是我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听见了谢承思与降香的对话。殿下对降香娘子纵容，尚且要和她论这稀罕宝贝的归属。若他不慎将它弄坏了，岂不是要倒大霉？

        愈往里走，山势愈加陡峭，而供车行驶的路，却依旧宽阔，上面没有杂草的掩盖，层层迭迭，密密麻麻的车辙便堂皇地显了出来。雨水沤积于其中，变成了一的水坑。

        且将车中二人的谈话放在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否因着在荒郊野外，三人一赶路，上是同样的狼狈，消减了谢承思为天皇贵胄，与降香这个小小婢子之间的疏离感。

        亮得不像个村子。

遇雨易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让她夜里放在素舆上，别因看不见路，将他推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