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可能回不去了。他当时以为陈玘的意思是这一去，生死命数就交给天，可能会死他乡，现在看来，是他就算活着也没打算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邱贻可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照以前他不会就这么两句就冷静下来的，怎么着也得骂他一个时辰不重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的石也会被时间的河冲刷成圆的鹅卵石。

        龙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进了里屋。

        日渐西，过长的树枝在地上投下金红色的剪影。天井的石桌上摆着一坛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，咱俩吧这酒喝了吧。”邱贻可看见他就招呼他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等着玘哥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是不回来了吗？”邱贻可的语气有些像是赌气，又有些认真，“我就顺着他的意思来一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在石桌边坐下。邱贻可摘了酒坛上的布封，酒味弥漫开，不是很烈的味，有些清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从在黄埔的时候就老是对着干。”邱贻可边喝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龙知这时候只要认真听着就好，邱贻可需要一个人来倾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顺着他过一次，当时还年轻嘛。年轻就是好啊，什么都敢，现在早就失了当时的那劲了。老是嘴上说着不同不相为谋，心里以为会一直合作下去，谁知，呵，还是分开了。那时候太乱了，我们总是把党国放在第一位，总是想着把一生献给革命事业，到来真的就孑然一了。无奈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感同受地点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邱贻可的话乱七八糟的，颠三倒四说了半天也没个中心思想，但龙能理解他的心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任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都会发此感慨的。在战场上辗转了十几载，早已过了不惑之年，却还是没有一个归宿。

        该是何等的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坛酒很快就喝完了。太阳落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上留下来吧，明天再走。”邱贻可向龙扯出一个颓废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了，我晚上的车票。”虽然一酒气但还得回去，“这时间票不好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贻可点点，说：“那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夜色已，他不太能看清邱贻可的表情，也不知他醉了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邱贻可把他送到了门口，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邱哥，继科……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？他好的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我还能再见到他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小子命，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龙轻轻笑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龙仔……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你玘哥的消息，随时跟我联络，地址就是这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彼时龙踏上了北上的火车，邱贻可在南京安，张继科带着队一路南下，陈玘不知所踪。

        故事就这样落下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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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事就很明了了，我爷爷娶了我，有了我爸爸，又有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总觉得还有点缺憾。

        1992年03月02日　星期一　晴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故事还有后续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打听了故事里出现的人，张继科没有找到，找到了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