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怎么办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恨不得一拳把这高墙轰碎了，轰成渣子，填平这些沟壑，再铺上地毯，免得她硌到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那晚在车上好凶，我的手腕到现在还是的。”季旸几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，突然转了话题，伸出手给她看，“刚你哥盯着看了半天，我觉得我在他眼里的形象，已经不能直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对季旸，从愤愤不平到心情复杂，再到现在弥漫着淡淡的尴尬和若有所思，她终于开口说了句话：“没事，他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难得这么沉默安静，他觉得有些没来由的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婆，真的很疼。”他把手递给她，像个讨要关注的犬科动物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低看了看，手腕确实还着，勒痕太明显了，不知的还以为她干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轻咳了声：“那你不知涂点儿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顾得上。”他低声说，手抬起来顺便抚摸她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被他摸得烦，抬手拍了他一巴掌，正好打在了的地方，他“嘶”了声，看她睫颤动，像是吓了一，闷声说了句：“我没事，也不是很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声音音色本来就偏低沉，这么说话的时候更显得沉郁，让人听了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终于拉住了他的手，低了一口气，然后从高桌上下去，把他拉到沙发上按着，过去翻找药箱，挑挑拣拣好久才找到合适的药和纱布，过去跪在他侧，抓过他的手涂药。

        埋怨：“你就是一只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知他故意卖惨，还真的有点心疼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没好气，“另一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递过去，在她涂之前，却像是情绪突然失控，猛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，埋在她前，像是疲惫已久，终于得以休憩片刻，沉沉吐出一口气：“永远都不离开我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终于受不了了，抱着他脑袋晃了晃：“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可能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。”他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抓着他另一只手涂好药，缠上纱布，又缠上绷带固定，终于还是打了他口一巴掌：“你给我正经点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旸两只手攥住她的手腕：“能亲亲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低觑他，一脸你发什么疯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抱呢？”他又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梁思悯还是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下目光：“好吧，你对我刚有一点点喜欢而已，我不应该要求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虽然我现在亲你抱你，你肯定不会拒绝我。可我就是想你主动抱我一下，亲我一下，我是不是太贪婪了？”他点点，“嗯，我知，我自己反思一下。没事，你不用我。也就一点点难过，我自己可以调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