茫的点，她欢快地穿梭在阳光下的云间，直奔着那所高中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拥挤的人群里看到一个出众而颀长的影，便放缓了速度从空中俯下，振着羽翼落到了他下一刻会路过的一颗树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想唱歌，踩在枝桠上蹦着发出欢快的鸣叫，接着便引了他的注意，抬起来看向自己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哥哥，毕业快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，由衷地为他庆祝，紧接着哥哥的目光便在视线里模糊起来，昏晃了一瞬又逐渐变得清晰，凝聚成了眼前的木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却真真实实地解脱了一刻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自此之后的事，在记忆里就更为模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哥哥高考之前她已经鼓起勇气告诉了妈妈自己的状态糟糕，妈妈虽然半信半疑，在看到她手臂上还未完全消散的淤青时还是吃了一惊，决定带她去医院就诊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就是按着正常程，她开始遵医嘱服药。

        药物的作用下她的情绪被麻痹了许多，痛苦也好、幸福也好，都成倍地减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这样也足够了，至少能让她再咬牙坚持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情哥哥一开始不知情。但高考结束后他立刻就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，最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她房间内垃圾桶里的药壳空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段日子里周末回家，他总是会挽起她的袖子仔细检查有没有伤疤，随后又心疼地叮嘱她如果情绪不好就给他打电话，他来解决学校那边的事情，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哥哥的高考成绩出分时她还没开始放假，那天她眼巴巴地盼着放学，下晚自习后就立跑去找宿阿姨借电话。哥哥显然一直在等她，刚拨通就接了，然后告诉了她一个意料之中却依旧令人震惊的数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高考成绩可以上一所非常非常好的大学，好到说出来足够让那些傲慢的亲戚也会发出惊叹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小和他一起长大，自然知他学习有多刻苦认真，也知他的成绩优异并不只是聪慧，更是因为寻常人难以到的自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见过深夜起夜时哥哥房间里还亮着的灯，见过他厚重的、因为反复翻阅纸边都已经被磨得发的错题本，足够摞一大捆的空笔芯，和无数本写完的、她看着都疼的课外辅导资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聪明，又那么努力，他的未来本就应该是一片坦途。他应该去教学资源尖的高校，去更大的城市追逐他的梦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当她问他打算选哪所学校时，他却沉默了片刻，说还没有决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