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。直到她把东西吃得差不多了，才开口：“说说，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舒瑶鼻子，把最近的困境和压力细细说了一遍。这一次，她平静了许多，情绪上涌，还是忍不住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岑听完，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为这个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舒瑶点点，又摇摇：“也不全是……就是觉得……我好差劲，什么都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舒瑶，”舒岑打断她的自我否定，站直，走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个子高，这样近距离站着，需要微微低才能直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听着。”他的声音很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来集训的，不是来修仙的。允许状态不好，允许画得烂，允许被批评。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些，不是你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可是。”舒岑抬手，按在她，用力了，把她整齐的尾都乱了，“急什么？路还长得很，一次摸底测试能决定个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语气缓下来：“但如果你觉得这条路走不下去，现在退出也来得及。家里那边，我去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舒瑶猛地抬：“我不退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别哭哭啼啼的。”舒岑收回手，插回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画不好就多画，睡不好就想办法睡，压力大就找方式发。打电话跟我哭可以，但哭完了，该干嘛干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啊，哭解决不了问题，焦虑只会让事情更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她小声应，用袖子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岑看着她又红又的眼睛，叹了口气，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小东西，递给她：“拿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一支没拆封的眼药水，还有一小盒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眼睛成这样，明天怎么见人。”他别开视线，语气有点不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舒瑶接过，冰凉的塑料握在手心，心里却得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哥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声渐歇，走廊尽的窗透进些许天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岑看了眼手机：“我得回去了，赶最后一班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快……”舒瑶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岑垂眸看着她的手，女孩的手指纤细，因为长期拿笔画画，指关节有淡淡的茧。他反手握住，掌心温热，包裹住她微凉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吃饭，好好睡觉。”他看着她，目光很深，“再让我发现你瘦了，或者半夜偷偷哭，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怎样？”舒瑶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舒岑低，凑近她耳边，压低声音：“就来这儿盯着你，直到你改掉这些破病为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，舒瑶耳朵尖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直起，松开手：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哥。”舒瑶叫住他，在他回时，小声说，“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舒岑点点，转下楼。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，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    舒瑶站在原地，直到完全听不见声音，才慢慢走回画室。手里还握着他给的眼药水和糖，茶杯也还是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的速写课，她画得出奇顺畅。

        下课后，她回到宿舍，拆开那支眼药水。清凉的滴入眼眶，缓解了干涩和胀。她着糖，躺在床上，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夜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震动，舒岑发来消息：“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着又是一条：“睡吧，别瞎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