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红的呗，洋哥的酒肯定不差。”王浩立刻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细微的动作，却透着一不言而喻的亲密和占有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悦低下，盯着碗里的菜。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喝点什么？”刘洋合上菜单，看向我们。“我车后备箱有瓶红酒，朋友送的，澳洲的，口感还行。或者喝点饮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菜很快上来了，摆盘致，分量不大，但香气诱人。那瓶红酒也被打开，醒在一个透明的醒酒里，深红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光泽。服务员给每个人都倒上一点，包括我和张悦面前的高脚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悦悦，尝尝这个虾饺，里面虾仁好大。”“这个鱼，很鲜的，多吃点，你们学生平时吃食堂，营养要跟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悦悦，你和林峰是同学？在一起多久啦？”陈托着腮，笑眯眯地问，眼神在我和张悦之间转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悦脸又红了，看了我一眼，小声说：“还……还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同居，感觉怎么样？会不会吵架？”陈继续问，问题开始深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好，校园恋爱最纯粹了。”陈感叹，往刘洋那边靠了靠。“我和刘洋就不是同学，我上班早，他那时候还在读研，说起来还是我追的他呢。”她说着，抛给刘洋一个嗔的眼神。刘洋嘴角微勾，没说话，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悦有些受若惊，连连谢，小口吃着。她显然被这环境和陈的热情弄得有些局促，但也隐隐有些开心。被人这样照顾和关注，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如此“成功”和“时髦”的姐姐关注，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，有种难以抗拒的引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开始都这样，需要磨合。”陈一副过来人的口吻。“尤其是那方面，生活习惯啊，作息啊，还有……嗯，亲密的时候。”她顿了顿，看到张悦脸更红了，笑得更欢。“哎呀，害羞什么，都是成年人。我和刘洋刚住一起的时候，也闹过不少笑话。比如他喜欢开着灯，我就特别不习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浩子，吃你的。”刘洋看了王浩一眼，王浩耸耸肩，继续埋苦吃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洋举起杯：“欢迎林峰、张悦，以后一个屋檐下，互相照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浩嚼着烧鹅，糊不清地插嘴：“要我说，住一块儿就图个方便。像咱们合租，浴室客厅共用，嘿嘿，那才叫‘亲密无间’。”他说着，意有所指地瞟了张悦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，少喝一点，尝尝。”陈笑着劝，手很自然地搭在张悦手背上。“吃粤菜，点红酒好的。悦悦你酒量怎么样？不会一杯倒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开始动筷。王浩吃相豪放，筷子不停，边吃边赞：“嗯，这鹅脆，而不腻，可以！”刘洋吃得很斯文，动作不紧不慢。陈则忙着照顾张悦，不断给她夹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喝饮料就行。”张悦连忙说。我也跟着点。

东星斑不错，来一份。再要个白切鸡，虾饺皇，蚝油生菜……”他点菜的速度很快，语气平淡，像在念一份早已拟好的清单。每报一个菜名，我眼角余光都能瞥见后面标注的价格，心里默默加着，数字不断攀升，让我有些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少倒点。”刘洋对服务员示意了一下，服务员点去取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都举杯碰了一下。我抿了一口，酒过尖，有点涩，有点酸，然后是淡淡的果香。我不懂酒，但能感觉出这酒不便宜。张悦只敢用嘴沾了沾，眉微微皱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。”刘洋淡淡地叫了她一声，语气里听不出喜怒，但陈立刻吐了吐，没再说下去，转而夹了块鸡肉给张悦。“不过磨合好了就特别有默契，对吧刘洋？”她看向刘洋，刘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像是没听到王浩的话，又把话题拉回来：“悦悦，你平时喜欢逛街吗？周末有空我们一起啊，我知几家店，衣服款式特别适合你这种清纯可爱的类型，稍微打扮一下，肯定迷死人了。”她打量着张悦简单的T恤和牛仔。“女孩子嘛，要懂得展现自己的优势。你看你，又直又细，肤白，穿短裙肯定好看。回我给你发链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不太能喝。”张悦不好意思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同校不同系。在一起……快一年了。”张悦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题很快从菜品转向了日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