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鸟笼
封清月站在正院那棵老槐树下,仰tou看着工匠们叮叮当当地敲打那个鸟笼。
笼子已经快完工了,jing1铁打的栏杆有拇指那么cu,漆成乌黑色,ding上还镶了一圈金丝,在夕阳底下亮得晃眼。笼子zuo得很大,里tou能站进一个人去,中间悬着个秋千,秋千板是上好的花梨木,打磨得溜光水hua。
“二公子,您看这尺寸可还合适?”guan事的凑过来问。
封清月没吭声,伸手摸了摸笼子的栏杆。冰凉的铁,摸着刺手。他绕着笼子转了一圈,忽然抬脚踹在栏杆上,“哐”一声响,整个笼子都晃了晃。
“结实。”他点点tou,“够关只鸟了。”
guan事的赔着笑,没敢接话。
封家的清算,是从后院的刑房开始的。
那地方平时不怎么用,只有chu1置特别不听话的nu隶或者仇家时才会打开。墙是黑石砌的,上tou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铁钩、锯子、凿子,有些还沾着陈年的锈迹,看着就让人脊梁骨发凉。
狐涯就被人从地牢里拖了出来。他两只手还包着厚厚的布,里tou已经烂了,蛆虫在腐肉里钻来钻去,每动一下都疼得他直抽冷气。可封家的人不guan这些,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院子中央,按在一条又长又宽的木凳上。
凳子是新打的,木tou还带着mao刺,闻着有gu新鲜的木屑味。
狐涯被扒光了上衣,lou出jing1壮黝黑的后背。几个家丁上来,用麻绳把他手脚、脖子都牢牢捆在凳子上,捆得结结实实,一点动弹不得。他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开,腰就悬在凳子中间的空当里。
封清月背着手站在廊下,眯着眼看了一会儿,转tou问旁边的guan家:“锯子准备好了?”
guan家弯腰:“回二公子,备好了,新开的刃,保证利落。”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封清月挥挥手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吩咐晚上加个菜,“拦腰锯,尽量让他活着——我要的是会chuan气的家ju,不是死木tou。”
两个家丁应了声,从旁边抬过来一把大锯。那锯子足有七尺长,锯齿又密又尖,在晨光下泛着冷森森的光。他们一前一后站好,前tou的那个蹲下shen,把锯子架在狐涯腰侧比了比位置。
狐涯这会儿已经疼懵了,眼睛半睁半闭,嘴里嘟嘟囔囔不知dao在说什么。可当冰凉的锯齿贴上pi肤时,他还是浑shen一颤,猛地睁大了眼。
“等……等等……”他嗓子哑得厉害,话都说不利索,“二公子……俺……俺……”
封清月没搭理他。
前tou的家丁吐了口唾沫在手心,搓了搓,握紧了锯柄。后tou那个也摆好了架势。两人对了个眼色,同时用力——
“滋啦——”
锯子割进pi肉的声音,又闷又涩,像是钝刀子在割老牛pi。狐涯整个人弓了起来,hou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。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,顺着凳子往下淌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很快汇成一摊。
才锯进去一寸深,狐涯就已经不行了。他tou一歪,昏死过去,shen子还在一抽一抽地痉挛。
封清月皱了皱眉:“泼醒。”
一桶冷水兜tou浇下,狐涯打了个激灵,又醒了过来。可人已经没力气叫了,只能张着嘴,嗬嗬地chuan气,眼睛直勾勾盯着天,眼神都是散的。
两个家丁又抬起锯子,准备继续。
就在这时,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。
“哎哟,这是zuo什么呢?”
声音黏糊糊的,带着点儿南方口音,听着ruan和,可在这种场合下,就显得格外突兀。
封清月转tou看去。
来人是个三十出tou的男人,高高瘦瘦,穿着一shen灰扑扑的暗红色长袍。tou发用一gen木簪子松松挽着,颌下留着三缕长须,修剪得整整齐齐。鼻子生得ting,眼睛细长,看人的时候总是微微眯着,嘴角习惯xing挂着笑——可那笑不达眼底,像dai了张假脸。
是宋逐阳。
这人是个nu隶贩子,还是ding有名的那种。天下九十六州,但凡叫得上名号的ji馆、暗窑、还有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