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打火机的人，不是谁，就是您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德清的目光快要把霆钧给点了，后者双一，索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，是，打火机是我，我拿的，我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啪，又是一巴掌。手下没留情，对方嘴里立即吐出血沫，半边脸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，我说。昨天在湖滨，我被个酒吧女坑了，兜里没钱，她就把我打火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啪。这次是一拐杖，直接敲在霆钧的膝盖骨上，声音清脆，季三听得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人在地上了两，惨叫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呢！找出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德清额角青蹦起。他不是真动怒，而是给李凭看。丢了东西找到自己人上，总归没脸。但霆钧显然不是最终的答案，“无相”是要用他来引出背后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到了这一步，更不能让老爷子知。德清发间大滴的汗掉下来。对于老爷子来说，自己存在的意义，就是守住那个传家宝。如果它没了，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收走。那么，牺牲一个霆钧，也不可惜。

        啪，又是一杖。这次打在肚子上，假如没留情，说不定直接内脏出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，不知啊！”他惨叫。“她，她昨天……对，对了，发短信那人知，去，去找他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霆钧终于记起自己昨天临出国前，把秦陌桑和他的亲密照发给高利贷债主的事，眼睛都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了，有办法制她，打火机必须在她手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黑暗里，李凭的手紧攥成拳，杀意霎时涌现。

        吱呀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厅尽，水晶鹿方向调转，原先空旷的舞台再次旋动，劈出一间茶室。屏风门缓缓拉开，里面坐着个穿黑裙的女孩，长发及膝，容貌婉丽，前别着一支白色山茶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，她这更像是去参加谁的葬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，直视霆钧，清澈眼睛里只有笑意。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，她比李凭想象得要坚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也只过去了一夜，但沧海桑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起来和昨夜完全不同，像是被打碎了重新铸起，刀枪不破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凭依然隐在暗，抱着手臂看她。那双野生动物惊惶但美丽的大眼，在他面前无所遁形。其他人看不到，但他能看到。秦陌桑还爱那个蠢货，但那爱已经所剩无几，像熊熊烈火烧剩下的一堆灰。她只是在凭吊自己被浪费的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不过是她看霆钧时眼里那一点点温火光，也让李凭心里犹如针刺，细细密密地疼。

        （中）

        霆钧看见了她，原本虚弱的嗓音一下就高亢几个度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你tm个臭婊子坏了老子的事！你有种别走，老子今天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咔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话卡在嗓子里，因为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从他眉眼之间插下去，戳在昂贵的乌木地板上，刺进三分之一深。差一毫米，他的鼻尖就会被截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刀架空在墙角，暗色刀镡闪着寒光。刃口平直，唐刀制式，博物馆级藏品，拿在李凭手里丝得如同在解剖一条鱼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阵冷意顺着脊骨下去，霆钧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境——这是帮亡命匪徒，而秦陌桑现在和他们一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直起，还在发抖。后是德清，不发一言，色厉内荏地站着，额豆大的汗珠掉下来。霆钧看了他爸一眼，忽然浑的力气都卸了，眼神灰暗，膝盖一，朝秦陌桑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，碰见你算我倒霉。你把那个打火机还给我，让我干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笑了，凄凉地一笑。从后摸出个深黑壳子的打火机，甩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拿走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德清向前一步，给他拼命使眼色。霆钧会意，连带爬地向前爬去。她抬起高跟鞋，把打火机往里踢了踢。